袜子

“斯内普教授？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西弗勒斯顿了顿，盯着镜子里魔法世界救世英雄的绿色眼睛。他的手在衬衫的扣子上停了一下，不过马上又开始扣紧它们，然后简洁地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你怎么会爱上马尔福先生的？”

他停了下来，从镜子里瞪着波特。他看到房间里其他的人——小天狼星·布莱克，阿不思·邓布利多和莱姆斯·卢平，都停下来等他回答。

西弗勒斯早该有所准备。毕竟他要和那该死的家伙结婚了。每个人都想知道他到底爱上了那自我自恋自大自傲的家伙身上哪一点。

“先生？”

西弗勒斯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让他爱上了卢修斯？

“父亲？”

“怎么了，德拉克？”

“……你是怎么爱上西弗勒斯的？”

卢修斯系上袖扣半弯了嘴角。“他的袜子。”没有犹豫。

“他的袜子？”

“没错。又小又旧又滑稽。上面总是有洞。”

“……可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儿子。我没想过。”

“袜子。”

“啥？”波特疑惑地说。布莱克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大概不太清醒了。

西弗勒斯没有否认他对那个人的爱。整个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了，而他并不感到羞耻。“我爱上卢修斯是因为……袜子。”

“我记得他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好像一只瘦弱的幼猫，面前摊着一本教科书。他的头发那时就很油腻，他的衣服不合身，但最糟的是他的袜子。他的袜子大得从脚上滑下来，而且有一只脚的脚趾几乎完全从洞里露了出来。”

“那特别之处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儿子。只不过……那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我发现自己整天想着他，想那个小男生为什么穿着这么难看的袜子……他身上的其他地方也不怎么样，但我只好奇那双袜子。仍在好奇，事实上。”

“你还是不知道？”

“那混蛋从来没告诉过我。”

“他送了我一双袜子。”

“所以我给他买了双袜子。在公共休息室里扔在他腿上。那时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他的上帝或者给他摘了颗星星之类的。”

“他把它们扔到我的腿上。那时我正在研究书上提到的一个特别有趣的魔药。我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我告诉他他可以穿这双。我说，如果他穿了，也许勉强可以达到‘普通难看’的水准。”

“不是真的吧？！”

“哦是真的。之后他生了我好几个礼拜的气。夸张的怒气。”

“他侮辱了我。所以我揍了他。之后他好几个礼拜没和我说话。爱哭的小子。”

“不是真的吧？！”

“哦是真的。那是我学生时代的巨大辉煌。”

“我一点儿都不惊讶。”

“嘘，小天狼星！继续说，西弗勒斯。后来怎么样了？ ”

“我把袜子送了回去，附了一张字条，说我决不会接受脑残人士的施舍。”

“他用我的猫头鹰把袜子送了回来，还附了一张字条，哭诉他是如何拒绝了‘怜悯的施舍’。”

“……等等，这件事怎么让你爱上他了？”

“这很简单，波特先生。从此每个节日，无论他送我别的什么，他总是要加上一双袜子。同一颜色，同一形状，甚至同一个牌子。 ”

“哇哦。”

“每个节日，我送他一双袜子，希望我无可挑剔的品味可以影响他。每个节日，他只说同样的话……”

“滚开。我不接受脑残人士的施舍。”

END